第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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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大鳳朝。京都。
街市喧嘩，熙熙攘攘熱鬧非常，人人臉上都帶著雀躍的笑意。
論起來，的確是件大事，他們大鳳朝唯一一位登基的女帝，終於要舉行祭天大典了。
算起來，陛下已經登基六年，礙於各種事務，一直未曾舉行繼位大典。
現如今四海九州清宴，陛下為示天下大鳳朝國力雄厚，宴四方來客，慰百姓民心，才欲舉辦祭天大典，也算是告知四方，吾皇繼承大統了。
此消息一出，百姓皆是笑臉相傳，先皇死於幹戈，甚至上不得臺面，提起來也是嗟嘆隱晦罷了。然陛下登基後不僅平定了外族更穩定了朝中，雖有過幾次大的變革，但百姓的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。
最起碼有屋有糧，亦有銀錢能有傍身，生活不至於太悲苦，人人提起，臉上都是笑模樣。
大鳳朝。勤政殿。
初凝腳步匆匆的走到殿門前，緩慢的推開了殿門，再往西側而去，殿內外間坐著幾個姑娘，身著著統一的衣裙，連發簪都是同一款式，簡樸非常。雖是聽聞腳步聲響，皆是忙著手邊的事務，連頭也不曾擡起過。
殿內有宮女伺候左右也是不出聲響的，屏氣凝神低眉斂目，恍若無形。
見到初凝來了，黛一掀開了簾子，初凝放緩了腳步走入了內間。
慕容紀正斜倚著貴妃榻，捧著一本奏章目不轉睛的看著，手邊的小幾上是厚厚一摞的奏章。
“陛下。”
“何事。”聽聞了初凝的聲響，慕容紀並未擡頭，繼續翻閱著手上的奏章，露出了不屑的嗤笑。
“監天司來請陛下，請陛下去看看。”
“一連著幾天來請，監天司是沒有其他事兒了嗎？”慕容紀的目光從奏章上挪開，薄怒的質問道：“要不是說什麽不能少了監天司，以了解天象，礙於悠悠眾口，懶得理會，朕早就攆他們走了！”
自然知曉陛下火氣因何而來，初凝勸道：“監天司閑了幾年，而今得了個大差事，自然要為陛下盡心盡力的。”
“何須他們盡心盡力，”慕容紀冷笑著：“躲遠點就好了。”
“監天司帶了奏本，想要呈給陛下。”本想退出去算了，轉念一想，初凝捧起奏章繼續道。
“叫他們回去。”慕容紀逐漸心浮氣躁，失去耐性了。
“喏。”不敢再說什麽，初凝恭謹的準備退出去。
“站住。”
慕容紀喊住了初凝，略微想了一想，依舊心浮氣躁道：“奏章也叫他們帶回去，朕不想浪費時間看他們絞盡腦汁的工於筆墨。”
“喏。”
眼見著初凝退出了殿內，王朗忙上前幾步，期冀的問道：“姑娘，陛下可願意見我們？”
初春時分仍是有春寒的，群臣已經脫了厚厚的大氅，換上了略薄的外裳，若是早朝之前等一會倒是也無妨，但王朗著實等的久了。
看著眼前已過花甲之年的老臣在風中瑟縮，初凝多少有些不忍心的搖搖頭，輕聲道：“陛下事忙，天氣寒冷，王大人先行回去吧。”
王朗眸中的光芒黯淡了下來，低聲喃喃自語道：“陛下仍是不願意見我們。”
“王大人不必多慮，這幾日便是祭天大典，陛下雜物纏身，著實忙得很。”見到王朗如此，初凝著實不忍。
“凝姑娘不必寬慰我了，我雖然老了，還是懂的的。”
“王大人…”
“多謝凝姑娘了。下官先行回去了。”
初凝有心想要喊住王朗在寬慰幾句，早有一旁等著的人腳步匆匆的走上前來，賈紈笑道：“凝姑娘，內務府遣人送東西來了。”
初凝怔怔的看著發須盡白了的王朗挺直著脊背，腳步極快的轉出了宮門，轉頭問道：“送來了什麽。”
“是陛下祭天大典時應用的鳳冠，請陛下過目的。”晚翠忙道。
“宗家的速度倒是極快了。”
初凝望著屏氣凝神的捧著紅托盤的數十人，淡淡的笑了，道：“我去回過陛下，你且候著。”
“多謝凝姐姐了。”晚翠笑著彎了彎膝蓋，算是謝過了初凝。
“少使客氣了。”
初凝剛剛邁進內殿，慕容紀煩躁的聲音響起了，冷聲問道：“又是誰來了。”
“陛下，內務府司飾局又遣人送東西過來給您過目了。”
奏章上的事讓慕容紀著實有些煩惱，抓了抓臉上的頭發，目光未曾離開桌上的奏章，嘟囔著：“有什麽重要的，難不成他們敢給朕不好的東西？眼下巴巴的幾次三番送過來，想邀什麽功嗎？”
初凝笑道：“日暮漸沈，快到了晚膳時，陛下何不歇一歇，畢竟宗家也是一番好意，才托了司飾局的送來，陛下先看看吧。畢竟是陛下的登基典儀，又是祭天大典，是天下的大日子。”
“朕不過走個過場，有甚麽重要，不過是給別人看了。”慕容紀盯著眼前的卷宗，漫不經心的應著，提筆飛快寫著什麽，代薇知意，忙上前研磨。
初凝不敢打擾慕容紀的思緒，見慕容紀停下了筆，緊蹙的眉頭松懈了，忙道：“陛下是天下之主自然重要，若是陛下不喜歡，便是宗大人的過錯了。”
慕容紀實在不想理會卷宗中的破事，幹脆隨手翻一翻書，也無甚心情。沈吟了片刻後，並不甘願道：“只拿了重要的東西進來，其他的一概不見。”
“喏。”
見到初凝出來殿外，晚翠雀躍問道：“姐姐，陛下怎麽說了。”
“陛下看看鳳冠就好了，其他了不必見了。”初凝上前親捧過鎏金鳳冠，笑道：“你且等一等吧。”
“喏。”晚翠笑道：“既然這樣，回去也好對宗家回話了。”
初凝一笑置之，不再說話，放緩了腳步，端穩了托盤走了進去。
“放這吧。”
慕容紀放下了奏章，不甚感興趣的隨手揚起，初凝知意，放在了內殿的桌上，掀開了罩著的錦緞。
珠翠翙翙之光耀眼奪目，鎏金雕砌宛若渾然一體，鳳翅好似有生命一般隨著殿內的細微風微微搖晃著，引得殿內殿外伺候的女官們，不斷的側目張望著。
“難道這是什麽好東西？竟然叫你們都這麽好奇。”慕容紀定晴看了眼殿外的女官，取笑道：“想來你們手中的奏章是不夠多，能夠分心至此。”
蕭絲弦抿嘴笑了：“舊時聽聞家裏人說起過，點翠最是難得的手藝，往常都是聽聞，今日一見，自然都是喜歡了。”
上官賢笑道：“我家中本是有一套點翠的頭面首飾，是太祖爺賞下來的，奈何沒造化弄丟了，一直深以為憾，今日竟然又見到了。”
慕容紀了無興趣的歪過頭，繼續看著自己的書卷，任憑女官們興奮的嘰嘰喳喳。
能有什麽了不起了，這些都是能握在手裏的東西，不能握在手裏的東西，才值得讓人熱血沸騰。
慕容紀覺得自己充滿了鬥志，即便不吃晚飯算什麽，通宵看奏章也沒所謂了。
初凝笑道：“陛下可否賞賜我等看一看？”
慕容紀並無不可，隨手示意他們去看。
初凝看著盤內的鳳冠，並著幾只鳳鈿，斟酌再三用手中的錦帕托住了鳳鈿，端在手上，走到了眾人中間。
殿內的燭火依次亮起，準備伺候的晚膳的宮人已在殿外候著了。
“可是聽說了嗎？”蕭絲弦難掩興奮道：”光是這只鳳鈿，便是數十位能工巧匠，足足做了半載才做出來呢。”
引來女官們的驚嘆：”那這樣一只鳳冠豈不是要做上數年？”
“當真是呆子。”初凝抿嘴笑道，仔細講道：“有人負責這裏，有人負責那裏，最後再進行拼合不就好了？”
“想來技藝精巧，豈是我們能猜到的。”上官賢抿嘴笑著。
“若真是數年慢慢做來，他們是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。”
“這倒是。”代薇若有所思道：“都說點金綴翠最是難得，最是了不起，光是一個匠師都是難求，莫要說再求得一件飾品。往日聽說名門望族婚嫁時，以有一只為傲，今日方才能知，這點金綴翠精細就精細在了手藝上，難得便難得在了手藝上。”
“又是你懂得了！”上官賢用手指杵著她的額頭，代薇也不回嘴，癡癡的笑著。
“先帝勤勉，後宮又只有先後一人，一向不喜這些珠光寶翠的東西，若不是這次陛下將登基大典融合祭天的事宜過大，誰沒事的巴巴讓他們做出這麽一套小心將養的東西。”
“過了過了。”慕容紀將書團成卷，握住手中指向蕭絲弦笑道：“哪裏能這樣的編排朕，朕又是什麽喜愛精雕細琢的主嗎？”
“陛下只聽我們說笑了。”初凝捂嘴笑道：“都是些沒見識的開開眼界，哪裏真敢亂議是非。”
“便是這麽說，等你們做出功績時，朕一人送你們一只點翠，讓你們一輩子誇口炫耀去！”
“那可真是謝過陛下了！”初凝忙拉著眾人跪下。
“噗。”看著齊刷刷跪了一地的女官，慕容紀忍不住笑出聲音：”便是你最會順桿爬，定要坑朕一下。”
初凝抿嘴笑著：“陛下寬宏仁慈，我們才敢適度放肆呀。”
“便是你最會說，”慕容紀笑道：“任誰都挑不出你的錯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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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鳳朝。京都。
街市喧嘩，熙熙攘攘熱鬧非常，人人臉上都帶著雀躍的笑意。
論起來，的確是件大事，他們大鳳朝唯一一位登基的女帝，終於要舉行祭天大典了。
算起來，陛下已經登基六年，礙於各種事務，一直未曾舉行繼位大典。
現如今四海九州清宴，陛下為示天下大鳳朝國力雄厚，宴四方來客，慰百姓民心，才欲舉辦祭天大典，也算是告知四方，吾皇繼承大統了。
此消息一出，百姓皆是笑臉相傳，先皇死於幹戈，甚至上不得臺面，提起來也是嗟嘆隱晦罷了。然陛下登基後不僅平定了外族更穩定了朝中，雖有過幾次大的變革，但百姓的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。
最起碼有屋有糧，亦有銀錢能有傍身，生活不至於太悲苦，人人提起，臉上都是笑模樣。
大鳳朝。勤政殿。
初凝腳步匆匆的走到殿門前，緩慢的推開了殿門，再往西側而去，殿內外間坐著幾個姑娘，身著著統一的衣裙，連發簪都是同一款式，簡樸非常。雖是聽聞腳步聲響，皆是忙著手邊的事務，連頭也不曾擡起過。
殿內有宮女伺候左右也是不出聲響的，屏氣凝神低眉斂目，恍若無形。
見到初凝來了，黛一掀開了簾子，初凝放緩了腳步走入了內間。
慕容紀正斜倚著貴妃榻，捧著一本奏章目不轉睛的看著，手邊的小幾上是厚厚一摞的奏章。
“陛下。”
“何事。”聽聞了初凝的聲響，慕容紀並未擡頭，繼續翻閱著手上的奏章，露出了不屑的嗤笑。
“監天司來請陛下，請陛下去看看。”
“一連著幾天來請，監天司是沒有其他事兒了嗎？”慕容紀的目光從奏章上挪開，薄怒的質問道：“要不是說什麽不能少了監天司，以了解天象，礙於悠悠眾口，懶得理會，朕早就攆他們走了！”
自然知曉陛下火氣因何而來，初凝勸道：“監天司閑了幾年，而今得了個大差事，自然要為陛下盡心盡力的。”
“何須他們盡心盡力，”慕容紀冷笑著：“躲遠點就好了。”
“監天司帶了奏本，想要呈給陛下。”本想退出去算了，轉念一想，初凝捧起奏章繼續道。
“叫他們回去。”慕容紀逐漸心浮氣躁，失去耐性了。
“喏。”不敢再說什麽，初凝恭謹的準備退出去。
“站住。”
慕容紀喊住了初凝，略微想了一想，依舊心浮氣躁道：“奏章也叫他們帶回去，朕不想浪費時間看他們絞盡腦汁的工於筆墨。”
“喏。”
眼見著初凝退出了殿內，王朗忙上前幾步，期冀的問道：“姑娘，陛下可願意見我們？”
初春時分仍是有春寒的，群臣已經脫了厚厚的大氅，換上了略薄的外裳，若是早朝之前等一會倒是也無妨，但王朗著實等的久了。
看著眼前已過花甲之年的老臣在風中瑟縮，初凝多少有些不忍心的搖搖頭，輕聲道：“陛下事忙，天氣寒冷，王大人先行回去吧。”
王朗眸中的光芒黯淡了下來，低聲喃喃自語道：“陛下仍是不願意見我們。”
“王大人不必多慮，這幾日便是祭天大典，陛下雜物纏身，著實忙得很。”見到王朗如此，初凝著實不忍。
“凝姑娘不必寬慰我了，我雖然老了，還是懂的的。”
“王大人…”
“多謝凝姑娘了。下官先行回去了。”
初凝有心想要喊住王朗在寬慰幾句，早有一旁等著的人腳步匆匆的走上前來，賈紈笑道：“凝姑娘，內務府遣人送東西來了。”
初凝怔怔的看著發須盡白了的王朗挺直著脊背，腳步極快的轉出了宮門，轉頭問道：“送來了什麽。”
“是陛下祭天大典時應用的鳳冠，請陛下過目的。”晚翠忙道。
“宗家的速度倒是極快了。”
初凝望著屏氣凝神的捧著紅托盤的數十人，淡淡的笑了，道：“我去回過陛下，你且候著。”
“多謝凝姐姐了。”晚翠笑著彎了彎膝蓋，算是謝過了初凝。
“少使客氣了。”
初凝剛剛邁進內殿，慕容紀煩躁的聲音響起了，冷聲問道：“又是誰來了。”
“陛下，內務府司飾局又遣人送東西過來給您過目了。”
奏章上的事讓慕容紀著實有些煩惱，抓了抓臉上的頭發，目光未曾離開桌上的奏章，嘟囔著：“有什麽重要的，難不成他們敢給朕不好的東西？眼下巴巴的幾次三番送過來，想邀什麽功嗎？”
初凝笑道：“日暮漸沈，快到了晚膳時，陛下何不歇一歇，畢竟宗家也是一番好意，才托了司飾局的送來，陛下先看看吧。畢竟是陛下的登基典儀，又是祭天大典，是天下的大日子。”
“朕不過走個過場，有甚麽重要，不過是給別人看了。”慕容紀盯著眼前的卷宗，漫不經心的應著，提筆飛快寫著什麽，代薇知意，忙上前研磨。
初凝不敢打擾慕容紀的思緒，見慕容紀停下了筆，緊蹙的眉頭松懈了，忙道：“陛下是天下之主自然重要，若是陛下不喜歡，便是宗大人的過錯了。”
慕容紀實在不想理會卷宗中的破事，幹脆隨手翻一翻書，也無甚心情。沈吟了片刻後，並不甘願道：“只拿了重要的東西進來，其他的一概不見。”
“喏。”
見到初凝出來殿外，晚翠雀躍問道：“姐姐，陛下怎麽說了。”
“陛下看看鳳冠就好了，其他了不必見了。”初凝上前親捧過鎏金鳳冠，笑道：“你且等一等吧。”
“喏。”晚翠笑道：“既然這樣，回去也好對宗家回話了。”
初凝一笑置之，不再說話，放緩了腳步，端穩了托盤走了進去。
“放這吧。”
慕容紀放下了奏章，不甚感興趣的隨手揚起，初凝知意，放在了內殿的桌上，掀開了罩著的錦緞。
珠翠翙翙之光耀眼奪目，鎏金雕砌宛若渾然一體，鳳翅好似有生命一般隨著殿內的細微風微微搖晃著，引得殿內殿外伺候的女官們，不斷的側目張望著。
“難道這是什麽好東西？竟然叫你們都這麽好奇。”慕容紀定晴看了眼殿外的女官，取笑道：“想來你們手中的奏章是不夠多，能夠分心至此。”
蕭絲弦抿嘴笑了：“舊時聽聞家裏人說起過，點翠最是難得的手藝，往常都是聽聞，今日一見，自然都是喜歡了。”
上官賢笑道：“我家中本是有一套點翠的頭面首飾，是太祖爺賞下來的，奈何沒造化弄丟了，一直深以為憾，今日竟然又見到了。”
慕容紀了無興趣的歪過頭，繼續看著自己的書卷，任憑女官們興奮的嘰嘰喳喳。
能有什麽了不起了，這些都是能握在手裏的東西，不能握在手裏的東西，才值得讓人熱血沸騰。
慕容紀覺得自己充滿了鬥志，即便不吃晚飯算什麽，通宵看奏章也沒所謂了。
初凝笑道：“陛下可否賞賜我等看一看？”
慕容紀並無不可，隨手示意他們去看。
初凝看著盤內的鳳冠，並著幾只鳳鈿，斟酌再三用手中的錦帕托住了鳳鈿，端在手上，走到了眾人中間。
殿內的燭火依次亮起，準備伺候的晚膳的宮人已在殿外候著了。
“可是聽說了嗎？”蕭絲弦難掩興奮道：”光是這只鳳鈿，便是數十位能工巧匠，足足做了半載才做出來呢。”
引來女官們的驚嘆：”那這樣一只鳳冠豈不是要做上數年？”
“當真是呆子。”初凝抿嘴笑道，仔細講道：“有人負責這裏，有人負責那裏，最後再進行拼合不就好了？”
“想來技藝精巧，豈是我們能猜到的。”上官賢抿嘴笑著。
“若真是數年慢慢做來，他們是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。”
“這倒是。”代薇若有所思道：“都說點金綴翠最是難得，最是了不起，光是一個匠師都是難求，莫要說再求得一件飾品。往日聽說名門望族婚嫁時，以有一只為傲，今日方才能知，這點金綴翠精細就精細在了手藝上，難得便難得在了手藝上。”
“又是你懂得了！”上官賢用手指杵著她的額頭，代薇也不回嘴，癡癡的笑著。
“先帝勤勉，後宮又只有先後一人，一向不喜這些珠光寶翠的東西，若不是這次陛下將登基大典融合祭天的事宜過大，誰沒事的巴巴讓他們做出這麽一套小心將養的東西。”
“過了過了。”慕容紀將書團成卷，握住手中指向蕭絲弦笑道：“哪裏能這樣的編排朕，朕又是什麽喜愛精雕細琢的主嗎？”
“陛下只聽我們說笑了。”初凝捂嘴笑道：“都是些沒見識的開開眼界，哪裏真敢亂議是非。”
“便是這麽說，等你們做出功績時，朕一人送你們一只點翠，讓你們一輩子誇口炫耀去！”
“那可真是謝過陛下了！”初凝忙拉著眾人跪下。
“噗。”看著齊刷刷跪了一地的女官，慕容紀忍不住笑出聲音：”便是你最會順桿爬，定要坑朕一下。”
初凝抿嘴笑著：“陛下寬宏仁慈，我們才敢適度放肆呀。”
“便是你最會說，”慕容紀笑道：“任誰都挑不出你的錯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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